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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玫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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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玫瑰酒

轟然的爆]炸聲後,整個樓層都狼藉一片,大概是用了燃料,頂層迅速燃燒起來,有碎玻璃之類的東西掉下來,窗外樓下的行人驚恐地離得更遠一些。

接到諸伏景光消息來保護通谷麻遠的警察們遲來一步,只能緊急救火疏散公司的人。

這時候,初夏卻已經出現在另一邊的奶茶店外,悠哉地排著隊。

學校門口,著急拆除炸]彈的萩原研二仿佛在人群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只是相比他認識的那個溫和樂觀的人,對方周身卻是滿滿的消沈陰郁。

……大概是他看錯了吧,或者只是單純有些像。

好不容易把找到的炸]彈拆除,拆彈組的警察們終於松了一口氣,平安回了警局待命。

“陣平!你在幹什麽?”

萩原研二扇了扇面上的汗水,轉頭看向身邊的好友,卻發現對方正在拿著工具剪開炸]彈。

松田陣平神色帶了怒火,將手中的東西扔在地上,嚇了周圍其他同事一身冷汗,直到他們看到地上的東西……

“果然,這些都是相當逼真的模型,或者說原本是火]藥的地方全部換成了其他質感相似的東西,我們簡直被耍得團團轉!”

一直緊張的警察們得知這只是一次過分的‘玩笑’,各個都很惱火。

他們每次行動都有豁出性命的準備,這樣危險的、會造成大眾恐慌的事情,卻被人當做玩笑一樣對待。

想到他們的行為說不定會被幕後的人暗地裏嘲笑,在場有一個算一個都捏緊了拳頭:“那家夥,最好別被抓到!”

初夏排著隊,忽然鼻子癢癢,打了好幾個噴嚏才平覆下來。

她恐嚇的行為是挺惡劣的,不過不這樣臥底先生的身份就要提前暴露了。

畢竟,通谷麻遠先生要棄暗投明且手裏拿有組織證據的消息,就是從警視廳那裏傳出來的呢,可能是和出賣諸伏景光消息造成他死亡結局的是一個人,可惜她此前不知道這件事,沒有能抓到對方的尾巴。

拋開警視廳臥底的風險,這次任務作為他們的考核,知道情況的除了他們兩個就只有GIN了,萬一真的有消息傳給警方導致任務失敗,排除法很好做不是嗎?

相比她雖然是突然加入,但殺手身份是實實在在做下的,殺手玫瑰的名氣完全是由一份份真實的血腥造就,跟她追逃半年的GIN就是最好的見證人。這種情況,她不可能和這些官方有牽扯,諸伏景光就會是唯一的懷疑對象。

現在他甚至還沒有得到代號,以琴酒的性格,絕對會疑罪從有直接把人幹掉的。

但是像現在這樣,鬧出大的動靜來,而且他們本身也有拖延轉移警察註意力的目的在,諸伏景光哪怕給警視廳傳了情報,他們的人過來也是順理成章了。

諸伏景光再看到少女時,她正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舉著奶茶跟他打招呼,漂亮的貓眼亮晶晶的,跟身邊排隊買奶茶的其他和平生活中成長的女孩子沒有什麽不同。

“呦綠川,給你也買了一杯哦,不過不清楚你喜歡什麽,所以買的是原味的。”

諸伏景光忽然感覺到一股難過,他已經得知通谷麻遠確認死亡的消息。

監控沒有拍攝到通谷麻遠有出大樓,那種爆]炸加火勢,沒有人能活下來。

他甚至還看到了那個名叫美子的小女孩,只是她的父親已經因為他的不作為死去了,連屍身都沒有留下。

兇手正在和他一起喝奶茶,是個本應該在學校,被保護被寵愛的年齡。

諸伏景光捧著還帶著溫熱的奶茶,卻只感覺到刺骨的冷意,陽光分明正好,他卻像是被粘稠的黑暗包裹。

向光是人類的本能,但是他不能掙紮,只有他接受黑暗,淹沒在其中,才有可能將它從根本地拔除。

他早已經有了覺悟才對,或許有一天,犯下這樣罪孽的人,會是他自己,而他必須做下選擇。

“抱歉,是在生氣我的自作主張嗎?”初夏看著青年木訥的模樣,在一個公園停下。

諸伏景光擡頭看向她,嘴角扯動著露出一個溫和,卻不太真切的笑:“…我該感謝你,劃水還能得到代號,再好不過了不是嗎?”

初夏咕嚕嚕吸完最後一口奶茶,沒有接著他的話說,反而看著他手中的奶茶:“你不愛喝嗎”

諸伏景光看著手中的奶茶,封口的杯蓋上印著可愛的粉耳朵兔子,卡通的眼睛彎著相當討喜:“還好,只是奶茶熱量高,我還不餓。”

初夏笑了笑,覺得這個家夥是真的一點都不適合當臥底,溫柔到就連討厭都不願意輕易表現出來,她都聽到他心裏不斷溢出的藍色泡泡了。

“在組織裏這麽好欺負可不行,我會這樣做只是因為怕你幹擾我做任務而已。”

諸伏景光笑了笑,心想那樣她倒是擔心的沒錯,他真的差點就讓她完不成任務了。

“你的脾氣那麽好,不如以後當我的長期搭檔吧?請你吃飯哦~”初夏坐在長椅上晃了晃腿,擡頭笑瞇瞇的看著他。

諸伏景光拒絕的話到了嘴邊,想到少女的信息,以她的能力,必然很快會升職的吧?他作為她的長期搭檔的話,說不定能獲得更多的信息。

“……好。”

對於少女來說,會這樣說大概也只是想要一個聽話老實的搭檔吧?

“放心吧,以後我罩著你。”初夏拍了拍諸伏景光的胳膊,神采飛揚地說,周身的氣場很足,和之前的表現完全不一樣,這才應該是她真實的性格。

作為一個此前單幹還能那樣出名的少女殺手,必然不會是表現的那樣無害的。

忽然,初夏衣袋中的手機響起,她接起來,就聽到對面陰惻惻的聲音:“你們在哪?”

初夏口齒清晰地告訴他自己和諸伏所在的位置,那邊的琴酒:……

他的言下之意是他們怎麽還不匯報任務,是真的想知道她現在在哪嗎?!難不成還要他去那接她嘛?

他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諸伏景光隔著電話都感覺到琴酒驟然升起的怒氣,而後那邊突兀掛了電話,緊接著他的手機響起,貓眼青年有些無語地接起,對琴酒說他們這就過去。

還是那家店,這次諸伏的臉被門童記下,直接刷臉就進去了,至於初夏,她因為上次是溜進來的,所以這次依然不能刷臉……

諸伏景光只能先進去,跟琴酒說明了情況。

琴酒按捺著脾氣給擔任門童的組織底層人員發信息讓他放初夏進來。

初夏進門第一件事就是問琴酒:“我現在應該是有代號了吧?”

“你們自己選吧。”琴酒面無表情的說,說完就打算走了。

初夏看都沒看可供選的酒名,直接在自己的那份資料上寫了rose,琴酒懷疑如果真的有人此前代號是玫瑰酒,對方會毫不遲疑把人幹掉自己獨占這個代號。

至於諸伏景光,他看到了一邊放著的安室透的資料,對方是波本威士忌,他也選了蘇格蘭威士忌。

那邊,初夏選完叫住琴酒,“等等,我想問一下,任務損耗的道具組織給報銷嗎”

琴酒想到她慣常的大手筆,擺了擺手:“自己去寫申請。”能為組織創造收益的人,他們向來不摳搜。

於是初夏滿意了。

報銷的時候毫不留情的挼羊毛,將自己那些逼真的道具炸]藥寫成真品的價格。

反正警方是不可能在鬧出那麽大動靜之後再說那是假的,那樣肯定會被抱怨的,還會被說無能和打擾人民,至於組織在警方的臥底,臥底的每一次信息傳遞都有很高的風險,初夏不覺得對方會連這種小事都關註而且特意寄個條條過去給琴酒預防她薅羊毛。

白嫖是真的很快樂!

初夏之後真的申請了要跟綠川光做長期搭檔,以往除了夫妻檔,還真沒有人提出過這樣的要求,就連基安蒂和科恩都是定位相同,任務重合度多了相處出一些默契來,後來接任務要搭檔就直接找對方成了默認搭檔。

但既然有人特別要求了,組織想了想倒也答應了,正好初夏對組織沒有太大認同度,又本身實力不錯,脾氣上來隨時有可能甩了組織單幹,綠川光正好可以用來監視她。

當然,組織內部原本有關初夏和GIN緋聞的傳聞也開始向奇怪的地方偏斜,比如琴酒年紀大了哪怕保養得好也沒小鮮肉吸引小姑娘眼光之類的。

就連初夏都聽聞了,但是她確定琴酒本人肯定是不知道的,不然他不可能接下來連著幾個任務,連著快一個月時間,都是讓她跟著他一塊處決叛徒。

跟綠川光申請的長期搭檔基本是申請了個寂寞。

初夏知道這是GIN不是很信任他,不希望她接觸到組織太多信息,跟著他追殺叛徒基本都是在幹活,而且剛得到情報人一死就廢了。

初夏難得沒有表現自己的叛逆,而是乖乖跟著琴酒,心底一直等著看琴酒笑話。

果然,之後初夏再問基安蒂,對方就面色古怪地說:“現在都謠傳GIN吃你那個忘了叫啥光的長期搭檔的醋,然後利用職權把你拘在身邊了,虐戀情深強取豪奪版本都有。”

初夏砸了咂舌:“他們是真不怕死啊。”

基安蒂見她不僅一點不介意自己也是流言的一員,還相當感興趣恨不能給琴酒的花邊新聞再添磚加瓦的樣子。她也是熱衷看琴酒的熱鬧,雖然從她叫琴酒老大的稱呼能看出來對方對琴酒還是很尊敬的,但這可能單純只是對他的實力和機器人一樣的工作效率。

就像是總想摸魚劃水的學渣對卷王的尊敬和他吃對方的瓜甚至說一些無傷大雅的小話不沖突一樣。

這麽長時間跟在琴酒身邊,基安蒂也很清楚對方在非任務失誤和背叛方面其實對下屬的容忍度還是挺高的,所以她才敢這麽放肆,甚至有時候還會當面頂撞,不過這種歡樂吃瓜的氛圍估計馬上就要沒了。

“為什麽?”初夏疑惑。

“之前在美國混日子的家夥要回來了,她可是很喜歡我們老大呢,肯定不會喜歡這個流言的。”

“很厲害的家夥嗎?”初夏上下拋甩著兩枚路邊摘的灌木樹葉,撐著臉頰饒有興趣。

基安蒂嗤笑,“裝模作樣的女人而已,你讓她一只手她都打不過你,不過她和GIN差不多是平級,在組織裏地位比較特殊,沒有必要最好少招惹。”

這段時間任務之外初夏都是呆在組織的基地,有事沒事找人練練,她最讓人打開眼界的就是她那靈敏至極的身手和強大的戰鬥天賦,幾乎是對手起勢的同時,初夏就能做出預判,而後身體做出反應。

就算是GIN面對她近戰都要吃虧,不過初夏最大的缺點就是力氣不夠,只有手裏有武器的時候她才能將自己身手發揮到最大,不然那點貓貓拳一樣的攻擊,只要避開要害,三個和她對練過的新人連醫務室都不屑去。

好在她還有一手萬物皆可投擲當暗器用的絕活,對於反應速度一般的普通人而言,初夏甚至做到飛花摘葉皆可殺人。

之後幾天時間裏初夏都沒有任務,不出基安蒂所料,貝爾摩德一回來就相當主動地向琴酒跟分享了他在組織裏的八卦,GIN只覺得無語,同時還有些不爽。

初夏的性格有多惡劣和骨子裏的瘋性沒人比他更了解,不管平時她裝得有多正常,琴酒看見那張臉都仿佛能感覺到腦門和身上曾經被她炸傷的地方的隱隱作痛。

琴酒並不想讓自己和那家夥扯上什麽關系,再說考察已經考察得差不多了,初夏估計是真的打算在組織呆下去,就把她放養了。

既然她不跟著琴酒一起,比較大的任務需要搭檔自然就是諸伏景光派上用場的時候。

對此找機會和好友私下見面的降谷零很擔心,他放心不下好友,當初景光的考核任務自然也是去了解過的,在他看來,初夏是個相當危險的人物,甚至比琴酒更加深不可測。

尤其是對景光來說。

琴酒的危險就在表面上,但初夏卻很會偽裝,年齡又小,景光這家夥又一向心軟。

諸伏景光看出零的不放心,他安撫道:“放心吧,我知道她的危險,要相信我啊零,既然過來這裏,該有的覺悟我還是有的。”

降谷零有些懊惱:“抱歉,我不是不相信你的意思。”

“我知道,你只是擔心我。”諸伏景光笑了笑,用拳頭不輕不重地撞了下好友的肩膀。

降谷零點點頭,但還是暗地裏關註著好友的情況,大概是初夏強悍的印象太深刻,組織對於勞動力總是要盡可能壓榨的,她和諸伏景光第一次正式的、被組織直接派發的合作任務就很困難。

倒是完美完成了,但初夏一回來直接就進了醫療室 ,本來沒什麽事的金發青年故意給自己弄了個無傷大雅的小傷作為理由去到組織的醫院。

當然這跟初夏沒半毛錢關系,他只是擔心自家好友而已。

降谷零到的時候,諸伏景光正有些楞怔地坐在手術室外面的椅子上,身上還帶著許多血,把來看他的好友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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